大雨之後的台北是稀稀落落的小雨,不需要特別在意的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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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邊走一邊想事情,有很多不得不想的事。明天要讀本了,在進新的劇組之前,我盡可能的想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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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累了就進咖啡廳,台北到處都是咖啡廳,到處都是明確的方向。都市人早就已經失去迷失方向的權利,我們把自己迷失了掛在嘴邊,卻總是找的到回家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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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一想,聲稱自己迷失的人,或許不是找不到方向,而是走不出房間。他開了一扇門,以為自己到了戶外,結果只是一個更大的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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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二十歲走到三十二歲,他開了一道又一道宣稱自己是出口的門,見過了各式各樣類似戶外的房間。一間比一間更像真正的戶外,那裡有人造草坪、人造浪、人造友誼、人造的擁抱、人造的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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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他意識到,自己永遠不可能真正抵達一個沒有門的戶外,好讓自己痛快的迷失。因為讓他能夠通往這個無限空間的,至少也必須是一道門。置身於沒有門的空間,本身就是一個悖論,一個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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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的更明白一點,這道門,連結著自己以外的意識,通往他人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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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,當一個人說自己迷失了,不是找不到方向,而是找不到沒有方向的地方。當一個人說自己無法做自己,不是他跑去做了別人,而是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做別人以外他還能做誰。